圣从何来，灵从何起——禅宗语录集句诗 史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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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普愿，独超物外。（P184）

已无丹心，续作春秋。

圣人从何来，灵从何起？（P191）

非但曹溪，西天亦无。（P181）

咦！

破也，破也，堕也，堕也！（P191）

是何宗旨，苍天，苍天！（P186）

集后语：

禅宗公案天生具有一种后现代品格。涉及后现代，问题又复杂。其代表人物多，观点尤其纷繁，然而，它后就后在这儿，它的存在价值也在这儿。如果能够统一，甚至必须统一，那就不是后现代了。假定非用一个关键词来表述，就是“解构”。解构中心，解构权威，解构规律，解构理性，一切作为统治者与唯一者的内容与符号，都是后现代解构的对象。其意若曰：你中心再重要，有人重要吗？权威再伟大，有人伟大吗？规律再尊严，能超过人的尊严吗？理性再逻各斯，有人更逻各斯吗？一切事物，在人的面前都应该成为附属物。用我喜欢的表达方式那就是人是一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绝对真理。所以，这数十年世界思想与理论界出现这样一种明显倾向：对既往强大事物的终结，就我个人阅读的一管之见，即包括《哲学的终结》《科学的终结》《教育的终结》《艺术的终结》《自由主义的终结》《人权的终结》《组织化资本主义的终结》《所知世界的终结》《意识形态的终结》乃至《男性的终结》种种。

我猜想，会有人反诘说中心理性权威规律，如果它们都是正当与正确存在的话，不恰恰是有利于人的生存和发展吗？但我要说任何一种必要地甚至美好地事物，当它超越某种界限的时候，都会形成对人的地位和利益的伤害，即使真理，也是如此。世间没有永恒地真理，但有永恒地人类。如果人类都不能永恒，那么就更不需要所谓永恒地真理——那种为权势和愚昧所支撑的伪真理了。在这个意义上，我必须为上述种种终结喝一声彩。

禅宗公案不讲后现代，也不知道后现代为何物，更不讲终结，公案无终结，正如它没有起始一样。有学者认为禅宗公案的妙处在悖论，以悖论的方式启迪智慧，但在我看来它不知道什么是悖论，也无意于悖论，充其量只是巧合于或暗合于或恰合于悖论罢了。它表达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彻底的精神，这种精神，对于佛，对于经，对于律，对于慧，对于定都可以以现代人所谓悖论的方式予以棒喝。到了最后，连悖论本身也被棒喝了，公案本身也被公案了。佛之无存，佛之永在。连它本身所体现得那一种非常独特地彻底性精神也被自己的方法所颠覆了。

予集公案语录，或别有原因，或兴之所至，或情动于衷，或事发于外，究竟为何，也不自知。我所知道的是佛之为佛，需要公案更需要大慈大悲。慈悲不可公案，或成一理；公案必须慈悲，又成一理。于是集句为诗以飨同仁。

阿弥陀佛！